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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《快活饞》
  作者:高軍 徐路
  版本:浙江文藝出版社
  2014年3月
  二毛 詩人、美食家、美食創意師。60後,四川酉陽人,大學時代專業為數學,80年代曾做過教師,是上世紀80年代莽漢派詩歌代表成員之一。90年代棄文從商,與黃珂、李亞偉等好友在成都、北京等地開設餐館,成為當代新派川菜和江湖菜的領軍人物。
  錶面對食物的思念,其實包含複雜的情緒
  新京報:《快活饞》中你所寫序的題目叫做“吃飽了,就不想家了”,您怎麼看待食物和鄉愁的關係?
  高軍:一般說起鄉愁,人的第一反應可能就是想到他小時候吃到的某種食物。人小的時候味蕾可能比較敏感,所以那時吃的東西的味道給他留下很深刻的記憶,這樣的思念可能是一種味覺上的思念。我們老家的人看到外面的游子思鄉,就會和他說吃飽了就不想家了。吃東西也可以解決情緒上的低落,人在生活當中可能也有這樣的經驗,情緒比較沮喪的時候就會去找好吃的東西,安慰安慰自己,甚至可能是暴飲暴食,因為有一個說法是人吃東西的時候大腦就不思考了,因為血液都跑到胃里消化食物去了,這可以減輕人在生活當中遇到的挫折感,是情緒上的排泄。
  新京報:是不是在中國的文化傳統里,食物一直就是思鄉人的慰藉?
  高軍:應該是,很多食物只有在特定的地區才會吃得到,比如某種食物只有他的老家才有,而他錶面上是對食物的想念,其實裡面的情緒很複雜,包含有思鄉等很多情緒在裡面。
  現在的孩子是被味精、香料培養起來的一代人
  新京報:你書中寫到了許多童年家鄉食物的味道。
  高軍:那時我們家在鎮上開了個酒店,我奶奶掌勺,她手藝是不錯的,但在鄉下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燒來吃,都是些最簡單的食物,寫這些食物既是對味道的想念,也有對家人的想念。我覺得寫食物總有些腦補的成分,如果真的吃了也可能覺得並沒有當年感覺得那麼好,有時候腦補的成分大於真正的味道。
  新京報:個人經歷中有沒有印象深刻的,由食物引發的鄉愁?
  高軍:我經常會想起小時候和叔叔去捉甲魚,那時吃甲魚很豪放的,捉一大鍋燉出來吃。當年在鄉下的那種吃法現在看來肯定太奢侈了,有一次我和叔叔回憶說我們大概把一棟樓都給吃掉了,就是當時吃的那些甲魚現在摺合成錢的話,可能都能買一棟小樓了。
  新京報:現在食物越來越快速、易得,人們由食物引發的鄉愁是不是有所變化了?
  高軍:就我兒子這一代來說,他們沒有我們小時候那種強烈的饑餓感了,他們的吃相也比我們好得多,我們小時候家裡人經常說我們吃什麼東西都沒有夠,而現在的小孩吃東西嘗嘗味道就足夠了。現在的孩子是被各種味精、香料培養起來的一代人,他們的口味更與國際接軌。我們60年代、70年代生的人,從小就被塑造成一種味覺,出去以後遇到口味上的一些差別,會產生失落感,80年代、90年代生的人可能不會有這種感覺了。地域上的特點慢慢被模糊,味覺上的鄉愁也慢慢在消失。
  高軍 1968年生人,現居合肥。第一份工作是銀行出納,後改行做野外測量,五年後辭職做小生意,賣過服裝,開過飯店,乾過裝潢,擺過地攤,賣過盜版光盤,做過漆匠,擺過象棋殘局,在江蘇無錫、蘇州一帶賣過行畫,都沒有修成正果,其間沒有間斷畫畫、寫字、讀書,是個快活、殺饞的美食愛好者。  (原標題:高軍:味覺上的鄉愁在慢慢消失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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